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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ssgg】不可言说

一个小朋友想看的后续，是《神明赌约》的后续。

——

一切似乎都在变好。

罗伊娜看着在走廊追逐打闹的孩子，他们大多和穿着同色系校服的孩子凑在一起，偶尔也和其他学院的孩子一起聊天。

“格兰芬多教授早安！”

罗伊娜听到声音回头望去，只见他头发披散下来，穿着的白色巫师袍，宽大的衣袖绣有暗纹，被风一吹如同一只张开羽翼的白鸽。

“早安！”格兰芬多点头回应。

菲里恩因兴奋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粉红，露出了自斯莱特林走后的第一个微笑。

他快步上前，拿过戈德里克手里的教案，跟着他。

下一节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格斗课，霍格沃茨的格斗课全都由戈德里克教导。

对于萨拉查离开这件事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们反应并不算激烈，他们早就知道萨拉查不可能长久待在一个地方，霍格沃茨关不住他。

说来稀奇，最活泼开朗行动如风的格兰芬多立下誓言永不放弃霍格沃茨，最沉稳冷静阴险狡猾的斯莱特林却追求自由离开了他们。

两个性格习惯完全相反的人分别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选择。

越是了解熟悉他们就越不会被他们的外在表现影响。

格兰芬多重视承诺，他们认为一旦做出承诺就必须实现，否则就会受到光明神的惩罚剥夺他们与生俱来的强大魔力。

尽管菲里恩对于后半句持怀疑态度，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：戈德里克会永远守护这座城堡。

只要他们仍旧是霍格沃茨的学生，他会永远庇护他们。

想明白这个问题，菲里恩也不再纠结斯莱特林离开时的疑点，反正萨拉查一句话就能拐十七八个弯，与其纠结他是什么意思还不如吃顿好的。

于是他抛开一切，看着前面的格兰芬多，询问道：“教授，今天我们学什么？”

格兰芬多身姿清瘦，看上去甚至有些单薄，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，他的笑容在阳光下虚幻朦胧。

菲里恩微微晃神，仿佛在那一瞬间，他面前的不再是他亲爱的教授，而是一个高高在上不容冒犯亵渎的神明。

“今天评估一下你们的大概水平。”戈德里克回答，却没得到回应，他疑惑的抬眼，菲里恩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。

他叫了一声菲里恩，男孩才缓过神来，慌慌张张的道歉。

“对不起教授，我刚刚走神了。”男孩涨红着脸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。

“没事。”戈德里克摆摆手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孩子们逐渐长大，教授们也开始变老。

在这段漫长的时光中，唯有格兰芬多仍旧维持当初的模样。

他的脸上连条细纹都没有，要知道最聪明智慧的罗伊娜都已经开始有了白发。

他们之中最年长的格兰芬多，现在看上去比他们小一辈。

所有人都在前行，唯有他的时间定格在原地。

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不对劲。

罗伊娜疯狂翻阅书籍，妄图找到解决方法。

她从未如此焦急过，或许别人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，可是……她已经不再明亮美丽的双眸含泪，这怎么能是一件好事呢！

看着熟悉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离他远去，自己却只能维持这幅不老不死的年轻模样，孤独黑暗怀抱着他，他将永远沉寂于死神冰冷的怀抱。

……这，怎么可能是一件好事。

滴滴泪珠浸湿了她一直珍藏的书籍，墨水书写的字迹晕开成一团团小小的黑色圆圈。

她仿佛被激怒似的一把掀飞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的书堆，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
罗伊娜只觉得浑身发冷，在这一刻，她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，无力感化作一只干枯有力的枯手，死死攥紧她的咽喉，冰冷的空气从她破木箱子般的肺部逸出。

这个被冠以智慧名义的女人第一次认识的自己的无知，她学过的所有魔法，看过的所有书籍都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。

她救不了他。

这句话萦绕在她脑海，这个强势自傲的聪明女巫第一次被打败，被她的无能为力。

这时一双黑色龙皮靴出现在她眼前，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穿。

她感觉到一只手摸了摸她已经不再富有光泽的头发，仿佛她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。

罗伊娜抬头，戈德里克正半蹲在她面前，另一只手拿着一半她刚刚掀飞的书。

“哥哥？”她听到自己用干哑的喉咙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戈德里克面色如常，他还应了一声。

“嗯，我在。”

“我，我找不到办法……”她像是受尽欺负终于见到能给自己撑腰的长辈似的，断断续续述说自己这些天受到的委屈。

格兰芬多安静听着，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，让罗伊娜激情发泄她的难过。

临了，他看着双眸通红的女巫，一字一顿说道：“罗伊娜，不用再找了，我们得到了什么也必须失去什么。”

罗伊娜还没来得及理解他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，戈德里克就要提步离开。

女巫仿佛意识到什么失态大喊：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你知道的！”

“你不告诉我……”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，她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。

“别这样……求你。”她平生第一次这样卑微，这样哀求一个人或者神。

“罗伊娜，不要怕。”戈德里克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，里面充满对未来的讥讽与冷漠。

死亡奈何不了他，永生也不能，神明则更不能。

这是他和罗伊娜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女巫瘫坐在地上崩溃大哭，仿佛一个失去自己最心爱娃娃的孩子。

从那天起，没有人再见过罗伊娜，包括她的女儿。

这个惊艳了一个世纪的女巫仿佛人间蒸发一般。

当有人问起罗伊娜拉文克劳时，人们总是这样回答：

“或许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寻求足以对抗神明的力量。”

“那她找到了吗？”有的人会这样追问。

人们往往哈哈大笑，神明又岂是人类可以对抗的。